2007年10月5日星期五

八大怪異職業

他們從事的是世界上最怪異的職業。同樣是科學研究,這些人面對的不是乾淨的試管、高能粒子加速器或者量子計算機。相反,伴隨著他們的通常是噁心、痛苦、鬱悶與寂寞難耐。

所有這些奇異的職業都有著高尚而神聖的動機——以科學的名義。

骨骼製造者

自然博物館中展出的通常都是潔白乾淨的骨骼或者是製成標本的動物。但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從生物工作者那裡得到的卻是帶著腐肉,甚至還有散髮著陣陣腥臭的動物屍體。如何把皮毛、腐肉從骨架上徹底去掉?這裡面大有學問。

哥本哈斯大學動物博物館的傑普·莫爾通常是把動物的屍體往空罐子裡一扔,任其慢慢爛掉;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動物學家羅伯特·瓊斯不屑用這個懶人的招術,每逢需要獲取動物骨骼時,他就把自己的獨門暗器——食肉甲蟲放出來,它們會把動物屍體的爛肉統統吃光。這些昆蟲平時都關在一個特殊的盒子裡,用備用的骨架餵養著。

但食肉甲蟲也是有“品味”的,對那些已經做過防腐處理的動物標本,它們一口都不碰!這時要想得到動物的骨骼,就得採取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煮。

考古學家桑德拉·奧爾森就最擅長用這種方式來處理手中的動物標本。請注意:使用這種方法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些經過防腐劑處理的標本在加熱後會散髮出一種有毒氣體,操作者一不留神便會中毒身亡。奧爾森在一次煮鬣狗爪子的時候,就不慎吸入毒氣,幸運的是,那次只是肺部發生了嚴重的感染,還不至於送命。當然,這項工作危險與否暫且不說,每天關在實驗室裡煮屍體,這事,光是想想就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

逐臭者




屁無色無形,卻因其無法控制的響聲和不同尋常的味道讓放屁者臉紅心跳,聞屁者苦不堪言,唯恐避之不及。世界上偏偏有這麼一些人,將聞屁作為自己的職業。他們利用自身敏感的嗅覺來分辨屁的氣味。


在明尼阿波利斯的腸胃專家——麥克爾·萊維特的實驗室裡就有兩位執著的聞屁人。他們的任務就是每天聞那些志願者吃下豆類後排放在小塑料瓶中的屁。聞屁工通常要聞過上百個瓶中的氣體,然後根據每個屁的氣味來辨別其中的化學成分,以此作為判斷人的腸胃系統、消化系統是否健康的依據之一。

這項工作一般人還無法勝任,聞屁者不僅要有相關的醫學知識、豐富的聞屁經驗,還要有超級投入的工作熱情,要是聞得不夠仔細、不夠專業,很可能會對被檢查人的身體狀況作出錯誤的判斷。到目前為止,聞屁已成為醫學研究中不可缺少的工種。


與聞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有聞口臭。這個特殊的行業誕生於漱口劑的生產廠家,為了檢驗產品的功效,專業聞口臭者每天都要忍受大批的口臭患者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地呼氣,而且——他們絕不能掩上鼻子。


精液收集者



人工受精研究以動物為實驗對象,於是,收集動物的精液就成了整個課題中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環節。為了達到目的,研究人員絞盡腦汁,“欺騙”“誘惑”“獻身”,手段之妙、功夫之高,讓人大為驚嘆。


其中,不得不說的一招就是人造陰道法。人造陰道實際上是一隻塗有潤滑劑的乳膠管。使用之前,技術人員要先唆使一隻年輕的母牛挑逗公牛,讓它們逐漸興奮起來,快要交配時,再強行將公牛的生殖器插進人造陰道。與此同時,至少要有三個大力士從後面拖住公牛的尾巴,讓它保持不動。即便如此,技術人員還是經常受傷住院。也難怪,受到這樣的愚弄,憤怒的公牛哪能輕易放過他們。


比起人造陰道法,電導管法和手動刺激法就安全多了。電導管法僅用於動物園中。它實際上是一隻直腸導管,專門用來刺激麻醉狀態中的動物,好讓它們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束手就範。手動刺激法更簡單了,只需技術人員用手直接刺激動物的生殖器官就可以達到目的。像對付豬,這個辦法就很好用。


排泄物研究者



在20世紀80年代的最初幾年裡,弗吉尼亞工學院的特雷西·維京教授及其同事戴維·利維利就開始研究引起腹瀉的細菌——梭狀芽孢桿菌,並分析了從這種病症患那裡提取的糞便樣本。


雖然是工作需要,可這次分析糞便的經歷實在是不堪回首,那新鮮糞便的色、形、味折騰得他們整整兩個星期不能正常進食。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共同建立了一家名為Techlab的公司,專門生產用於分析糞便的工具。


目前這家公司有專門人員來負責打開裝糞便的盒子,並對糞便進行化驗,以此來檢驗設備的效用。維京和利維利是再不用親手碰糞便了,可他們的工人卻不得不重複這個“噁心”的工作。


除了醫學專家,一些動物學家也要研究糞便,他們會把在野外發現的罕見糞便帶回實驗室分析,希望由此尋找到珍稀物種。生活在野外的珍稀動物行蹤不定,研究者難以跟尋。但是水不轉山轉,通過它們的排泄物,人們可以從中窺出那些物種的線索。


病毒邊緣者



在埃博拉病毒泛濫期間,許多報紙都刊登了科學家身著防護服,在四級生物實驗室裡工作的照片。大多數的人可能還不知道,在這裡工作就等於是站在鬼門關。因為四級實驗室專門用來研究那些通過空氣傳播的致命病毒,換句話說,研究人員只要一走進實驗室,生與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所以通常科研人員只有在必須做實驗時才進入四級生物實驗室,平時決不踏入半步。然而實驗室的管理者就沒那麼幸運了。工作需要他們經常進出這個都充滿病毒的陷阱,清理設備以保證空間的密閉性,並更換實驗室中充滿了病原體的空氣過濾網,甚至還要負責把實驗後留下的極其危險的殘渣燒成灰燼。


這一切的工作如果出現了半點失誤,必死無疑。也許在整個世界上,這種與最致命病毒幾乎零接觸的工作人員,是最不用擔心“下崗”的,因為實在沒有誰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護花使者



巨魔芋如果也能稱之為花的話,那隻能說是花中的敗類。它外形酷似男人的生殖器,散髮著像腐肉一樣可怕的惡臭。在印尼的森林裡,這種植物發出的氣味,比任何可以想像得到的最骯髒的屠宰場的氣味還要臭得多,幾千米外都可以聞到,甚至能夠把蘇門答臘島上的埋葬蟲都吸引過來。


如此噁心的臭花,足以嚇退任何一個希望正常呼吸的人類,但有些人卻是躲不掉的,他們註定要和這種味道長相廝守。華盛頓大學溫室的負責人道格拉斯·尤因就是其中的一位,照看比人還高的巨魔芋是他每天的工作。


數魚者



每年的4月到10月,在靠近美國西北部太平洋沿岸大壩的旁邊,總有一些寂寞的老人拿著計數器輪番坐在那裡,眼睛緊盯著水面,手指不停地按鍵。別誤會,他們不是老年痴呆,更不是在玩電子遊戲,這就是他們每天的工作——數魚。


在這兒,有專為魚修建的回游通道。魚類,特別是鮭魚,如果遇到了大壩,就不會游回到河裡。這些為魚建造的階梯就是讓它們回到山中的湍流裡產卵。數魚人守在這裡,每當看到一條魚經過時,就要按一下鍵作為記錄。


這樣的工作每天要乾滿8小時,平均每小時按鍵達300次左右。一天下來,數魚人個個眼珠鼓脹,手指酸痛。但這不算嚴重,對於他們來說,最不能忍受的還是單調。當然這工作也有讓他們興奮的時候,那就是不同種類的魚經過時,需要他們快速地按下不同的按鈕,這恐怕是數魚工作中最大的挑戰與樂趣了。


數魚工作雖然也屬於簡單的體力勞動,可意義重大。因為管理部門要根據他們統計的數量來確定最終的捕魚量。還多虧了這個做法,現在回到出生地的鮭魚數量逐漸增多。這對於那些寂寞的數魚人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只是現在,願意從事數魚工作的人越來越少,這個重任大部分也只好落在那些需要打發時間的退休老人身上了。


捨身飼蚊者



要想徹底消滅瘧疾,就必須對它的傳播者——蚊子的習性了如指掌。至於如何把蚊子弄到手,進行全方位的觀察,就全靠研究人員甘當誘餌、勇於獻身的大無畏精神了。尤其是那些可惡的巴西按蚊,只有研究人員充分暴露肉體作為餌料,它們才肯靠近。


一旦有蚊子落在自己的身上,餌料就不動聲色地用一個帶濾網的管子把它吸進去。研究瘧疾的科學家赫爾格·齊勒每周至少有兩次需要充當蚊子的“美味”。收穫最大的一個晚上,他在三個小時內捉到了500隻蚊子。


同樣也是在這三小時之內,其他的蚊子卻在他身上大快朵頤,他身上被咬的地方超過了3000處,平均每分鐘達17處。受到這樣的摧殘,除了奇癢難耐之外,他還被傳染上了瘧疾,足足兩年才算痊愈。


不僅如此,原本在實驗室中充當蚊子午餐的老鼠,也隨著反對虐待實驗動物協議的執行而退役了。為了研究的繼續,許多研究人員不得不奉獻肉體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在科學領域也同樣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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